“弯弯月出挂城头,城头月出照凉州。 凉州七里十万家,胡人半解弹琵琶。” 时值夜半,万籁俱寂,西凉城府衙后宅却是依旧灯火明亮,屋舍内一位男子立足窗前负手长吟,所念之诗乃是唐朝“高岑”之一的岑参所作,此时明月悬空,正当应景,但见这男子四十左右的年岁,朗眉星目面如冠玉,端的是仪表堂堂俊秀儒雅,只是男子俊美的脸上此刻却透着几分忧愁,“琵琶一曲肠堪断,风萧萧兮夜漫漫。河西幕中多故人,……”他吟到此处忽然顿住,转而轻声自嘲道:“故人?我顾某人哪里有什么故人,如今连这个家都要没了。”他说完此话,忽地怒意上涌,不禁伸手狠狠拍了一掌窗台,许是手上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冷静,男子叹息一声,似有说不尽的无奈,低声喃喃道:“散了好,散了才能活下去,活着,一定要活着啊。”他不再多想,一边轻拍一边又吟起诗来,“门掩落花春去后,窗涵残月酒醒时。……”他口诵不停,可面上却满是落寞与悲哀。 刚胡乱吟了几句,身后的房门就被突然推开,一名妇人跨步走将进来,只见她一袭淡蓝的襦衫,着白烟罗裙梳随云低髻,看模样好似三十挑头的年纪,明眸凤眉隐藏英气,琼鼻粉腮尽显娇丽,真当是明艳动人,貌美如花,才进屋已开口道:“这么晚了,你倒还有这么好的兴致。”男子闻言转过头来,望住妇人的双眸中终于现出几分柔情,“怎么还没睡?”妇人理了理鬓发,神态几分娇媚,微笑道:“被辰儿吵醒了,索性过来陪陪你。”她说着走到男子身边并肩站定,侧头问道:“饿不饿?要不让巧儿弄点霄夜来?”男子摇头道:“不用,我不饿。” “当真不饿?今天可是十五了。”妇人笑语晏晏,面色揶揄。 男子恍然作悟,一拍额头晒然道:“嘿,差点忘了,自你怀了辰儿起,这例规倒是荒废得久了。”他说着伸出手轻揽住妇人的腰肢,要将她拥入怀中。 妇人美目一翻,妩媚地白了男人一眼,顺势倒进男子胸膛,闷声道:“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光景?”男子点头回道:“哪里会不记得,那是我顾某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了,老天垂怜,让我遇到了你。”两人一时温情绵绵,似乎都沉浸到了回忆里。 男子名唤顾启兴,祖上乃后唐将领,直至有宋一统,李元昊建国,顾家便去了西夏定居,到他这一代,也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,只因主张联金抗蒙恶了当朝皇帝,才被打发到了凉州,名义上是让他镇守陪都,实则是被驱逐出了中庭,这一呆便是六年。 他妻子王祖英,出生武林世家,一手“惊风掠影”的家传刀法闻名西北,与其师兄吴峥并称“陇西双侠”,她又姿容昳丽花貌惊人,当年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武林豪杰为她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,直到她嫁给顾启兴退隐江湖,陇西这一带才算消停下来。 “当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,我哪里不好躲,偏偏就躲进了你家里。” 王祖英靠在丈夫胸前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,面上浮现红晕,轻扯嘴角,含羞薄嗔,“这才让你有机可乘,欺了我这无知少女。” 那一年她途经中兴府,乘一时之兴独自去刺杀李弘泰,不料遇上奸臣豢养的几位高手,几番追逃周旋之下,不意躲进了顾府,好在顾启兴相救这才幸免于难,那一晚正逢十五月明当空,也就是在这一晚,她不但把心给了顾启兴,连同自己的处子之身也一并给了他。 王祖英自认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俗人,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动心的女子,可就是在那一晚,当她第一次见到顾启兴,就不觉心动莫名,仿佛冥冥之中自己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,此一面萍水相逢,却似万千梦里曾遇见,两人只相谈半晚,她就已经情根深种,当真是初见君面,便许平生。 顾启兴听了她这话,顿时笑容满面,之前的愁绪一扫而空,不禁调侃道:“那一夜清风明月灯下美人,郎有情妾有意,你侬我侬,虽是我孟浪,但要怪只怪情多如此,好在你这位女侠没把我当成淫贼一刀砍了,要不然岂不冤枉透顶?” 王祖英噗嗤一笑,戏谑道:“要砍也是砍你那条祸根,砍了不冤枉。” 顾启兴故作惊色,吸了口气道:“当初要死要活的是你,爱得死去活来的也是你,你舍得砍它?” 王祖英顿时臊得满脸通红,掐了一把丈夫腰间的软肉,着恼道:“便宜被你占尽,反倒来取笑我。” 顾启兴哈哈一笑,顿觉意气上涌,抱住妻子的手不禁着力了几分,低头柔声道:“今晚月色正如当年,为夫饿了这么久,此次定要好好饱餐一顿。” 王祖英啐了声道:“胡说八道,哪里饿着你啦,每次不都是要我用这儿喂饱的你。”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前胸,又埋怨道,“连人家这张嘴都不放过,每次都被你弄得酸麻想吐,你还不领情,没良心。” 顾启兴讪笑道:“辛苦娘子了,不如今天就换为夫来好好侍奉你。”两人一个是仁人君子,一个是端庄侠女,平素在外持身以正,不成想关起门来言谈间也是这般放浪无忌,想来二人闺中房事也是琴瑟和谐,早就习以为常的了。 此时顾启兴已是挑起了妻子下巴,低头吻去。 “唔——” 王祖英嘤咛一声,配合丈夫的索吻,伸舌轻抵,卷舌轻挑,一时间四唇相胶两舌纠缠,咿唔之声不绝。 天上笼月暧昧,屋里春熏醉人。 两人唇分,王祖英气喘吁吁,软声道:“辰儿被冯妈抱了去,咱们回房去吧。” 顾启兴却不移身,依旧抱着妻子不放,只道:“难得府上这般安静,咱们就在这儿欢好一回,如何?” “什么!这儿?” 王祖英一吓,心中又惊又奇,自己丈夫虽说不上迂腐,但也从来不会肆意妄为,每次夫妻行房只会在晚上卧室,哪里会想到今天要在书房中行乐,好在她也算是江湖儿女,本就不拘礼法,羞涩之余竟隐隐有些莫名刺激,当下白了一眼男人回道:“难得你有这兴致,依你便是。”她正要关上窗户,冷不丁被自己丈夫一把止住,“别关,这般清风明月,咱们一边缠绵一边赏月,那才不负如此佳景良辰。”不待王祖英分说,顾启兴已一把将她摁在了窗台上。 “呀!” 王祖英一声轻呼,腰身已被丈夫抱住,两人伏在窗台上,腹背相叠,顾启兴垂手就要去脱妻子裤子,却听王祖英急道:“门,门没关。” 顾启兴嘿了一声,不得不抽手回身去关门。 王祖英咯咯一笑,也不起身,沉了沉腰,不但并直双腿把屁股翘高了些,还不时地轻扭柳腰晃摆臀部。 等顾启兴转回来,就见着了自己妻子这副准备挨肏的骚浪模样,他呼吸一促,不由心旌摇曳起来,几步赶到王祖英身后,撩起她裙裾摞到腰间,褪下她裤子,圆翘肥白的屁股,笔直丰润的长腿,顿时一览无余。 顾启兴深爱自己的妻子,欣赏她的艳丽容貌,称赞她的武功身手,但让他最钟意的还是妻子的那一双大长腿,笔直、圆润、丰满,既充满力量,又饱含肉欲。 他慢慢蹲下身,在妻子身后一边爱抚双腿,一边揉捏臀肉,满手的嫩滑,满手的丰弹,让他情不自禁凑唇轻吻。 “唔——” 王祖英身子一僵,只觉腿上湿润酥麻,犹如一条滑腻腻的肉虫在慢慢往上攀爬,那股瘙痒的感触,让她下体一热,不由呻吟出声。 “滋、啧、啧——” 顾启兴在两条长长的大腿上轮番噬吻,从下往上,从外到内,直到脑袋顶到肥翘丰臀,这才停将下来,他把住妻子的两片臀肉,慢慢瓣开,中间牝户被臀肌牵扯,阴唇大开,露出隐秘的销魂肉洞,只见里面殷红的嫩肉上淫光闪烁分外勾人,顾启兴深吸一口气,仰头便把整个嘴巴都堵了上去。 “啊……”饶是王祖英早有准备,此时也被这强烈的快感激得瞬间挺直了上身,她仰着脑袋踮着脚尖,微眯起双眼,鼻翼轻颤,小嘴翕张,感受着下体阴户里横冲直撞的粗舌所带来的酥麻快感,一时陶醉神迷。 “吧唧、吧唧” 顾启兴嘴巴裹着妻子整个阴户,舌头猛钻乱扫,只觉里面淫水越来越多,如鲍鱼吐水,源源不绝,不一会儿便灌满了口腔,这才撤回双唇咽下爱妻淫液,此时再看,整个牝户已然淫水潺潺粘湿不堪。 他站起身,也不脱衣,直接掏出早就硬挺的阳具抵住阴户穴口,屁股一耸,就将整根肉屌杵进了妻子的牝户里。 “嗯……” 王祖英一声闷哼,身子前晃,双手不由死死撑住窗台,开始迎接身后丈夫的猛烈冲撞。 阳具一入体内,顾启兴不禁暗吸了口气,不成想妻子两度生育屄肉依旧如此软嫩紧匝,包裹无间之余亦有吮吸蠕动,他定了定神,把住妻子腰肢,屁股发力,急抽猛顶,就是一顿狂奸暴肏. “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噢……” 王祖英被顶得娇躯乱颤,伏在窗前犹如狂风中的一片柳叶,又如巨浪中的一只小舟,随风飞舞,逐波起伏,她高翘的屁股被撞得慢慢低伏,前倾的身子被耸得渐渐前移,不知不觉间她整个上身已探出窗外。 顾启兴一口气挺了数十回,这才转缓下来,他弯腰俯到妻子背上,一边轻抽慢顶,一边双掌四处游走,不是轻抚大腿臀股,就是隔衣搓揉垂胸大奶。 “嗯……别……别抓胸,奶水……嗯……会弄脏衣服……嗯……” 王祖英娇喘不休,勉力开口,她刚经生育不到两月,此时奶水充足,被丈夫这般揉胸捏奶,身上已是粘糊糊一片。 顾启兴察觉出手上的湿润,停了动作,扳转妻子身体,一把扯开了衣襟。 王祖英为方便哺乳,本就不穿抹胸,此刻上衣一敞,两只大白丰挺的奶子立时弹跳出来,随着呼吸起伏不止,霎那间奶香四溢沁人心脾,“啧,可别浪费了。” 顾启兴咕哝一声,一头栽进妻子高耸饱胀的胸脯里,乳肉柔软,奶水香甜,顾启兴整张脸陷在深沟肉堆里,一边磨蹭乱拱,一边伸舌舔吸,“唔——唔——啧——啧——” 王祖英挺身弓腰,只觉胸前火热发胀又酥痒难挡,不由抱住丈夫脑袋轻摇乱扭,口中不住轻嗔呻吟:“嗯……嗯……冤家……喂完小的又喂大的……啊……好哥哥……慢点吸……妹妹魂儿都要被你吸去了……喔……”乳头被吮,立时充血饱胀起来,像极了一颗刚出水的紫皮大葡萄。 不多时,奶水终被舔尽,只留下滑腻腻的一片口水,两人移步换场,再继兴云布雨。 王祖英被丈夫拉着来到案桌旁,见他落坐,无须多言,卷起裙摆就抬腿跨了上去,她伸手捉住胯间那条硬挺肉棒,往自己下体上一按,随即肥臀一墩,整根阳具就又被她坐了进去。 “嗯——”她哼唧一声,缓了缓心神,这才脱去身上湿答答的衣服扔到桌上,接着双手把住椅背,开始慢慢坐套,“唔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喔……”随着圆白挺翘的屁股不断起落,一时间臀拍股击,淫水噗滋,椅子吱呀,各种声响竟合拍成淫靡的节奏。 顾启兴乐的惬意,不是摸股掐臀就是叼乳吮奶,当真是好不舒畅。 “咯吱——咯吱——咯吱……” 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……” “噗滋——噗滋——噗滋……” 王祖英越耸越快,落坐得愈来愈用力,她压抑住喉间蹿动欲出的娇吟,肥臀直墩,香汗淋漓,已然是高潮将近。 顾启兴双腿被撞得发麻,下身阳具传来的酥骨快感节节攀升,几欲喷薄而出,他一把托起妻子屁股猛地站立起来,架住身子便是一通狂顶,王祖英啊地一声差点仰面颠落下来,尚不及抱住丈夫脖劲,就被放倒在了桌面上,此时王祖英的牝户里早已泥泞不堪,阳具插在里面仿若杵在一片肥沃的湿田沼泽里,无须抽送便会自己深陷其中。 顾启兴感受着肉屌被妻子牝户慢慢地吮吸吞食,终于忍将不住,抓住妻子的两条大白长腿抱到自己怀里,随后拱背开始发力。 “啪、啪、啪——”力大势沉,肥美的丰臀被顶地悬离了桌面。 箭已上弦,无暇他想,顾启兴不再忍耐,放开身心,只一味猛顶狠抽。 “啊……啊……噢……到了到了……喔……要死了……好舒服……喔……噢……给我……快给我……喔……啊……飞了飞了……啊……唔……” 王祖英口里不住胡乱娇吟,腰儿乱扭,臀儿乱摆,两手揉攥着自己胀挺的双乳,一时间奶水喷洒,淫汁四溅,此刻的她已被汹涌澎湃的快感卷得三魂七魄都飞上了天,飘飘荡荡好似游在云雾里一般,只觉浑身的舒畅无比。 顾启兴被眼前妻子的淫荡浪骚样儿激得全身气血狂涌,终于把持不住,身子一紧,闷哼一声,“扑、扑、扑”地射出精来。 “啊——” 王祖英被热精一烫,有如被一股股暖潮往全身拍来,顿时双腿一夹,僵住身子,小腹抽搐,屄穴里一阵痉挛,哗啦啦一并泄出精来。 …… 月影西斜天色渐明,远在西夏上京的中兴府内,一座大宅之中一样有间屋子灯火未熄。 书房,两人,没有激情的火热,只有淡淡的清冷。 二人一老一少,老的坐于案桌后,模样消瘦,鹰勾鼻,长下巴,蓄着灰白的山羊胡须,虽是垂暮之年,身体倒也健朗,此刻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。 少的坐在下首,二十多岁的年纪,作文士打扮,长眉若柳,丰神如玉,倒也算得上是一位翩翩佳公子。 “李弘泰现今快到西凉了吧?”老人嗫嚅了下双唇,终于沙哑开口道。 “以傍晚传回的消息来看,再过一日便可就到。”少年顿了顿,又疑惑道:“真是奇怪,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,这李弘泰便从上京赶到了西凉,加上他折路去调派翔庆军的时间,难不成是日夜兼行?这老东西还真是报仇心切啊。” 老人嗤笑一声,睁开眼鄙夷道:“算慢啦,他如今是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过去。”他叹口气,又道:“当年王祖英虽是蒙面,但他府上的那些个武林人也不全是饭桶,交了手自然能猜出来,如今太子遭囚禁,顾启兴没了依靠,又被皇上嫌弃,正是他李弘泰报仇的大好时机,我看他这般猴急,倒还是心里那点龌龊念头作祟。” 少年自然知道李弘泰好色,对那位王祖英一直有非分之想,此时不禁笑道:“王伯母武功高强,李弘泰这次怕是指天射鱼了。”老人哼了一声,道:“他这次要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算他祖坟冒烟。”少年有些不明所以,问道:“咱们不是送了信过去,顾伯伯现在也该收到了,等李弘泰到的时候,他们不是应该走了吗?”老人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道:“顾启兴不会就这么逃走的,他不走,王祖英就不会走,到时候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。”少年听了心中大惊,急道:“那婷妹怎么办?难道顾伯伯当真忍心让她一起送死?”老人看了一眼少年,嘲弄道:“听说顾丫头如今出落的俊俏非常,比起当年她母亲来犹有过之,怎么,舍不得啦?”少年脸色有些不自然,语气无奈道:“她到底也算我未过门的妻子,要是不幸落到李弘泰手里,心里终究不忍。”老人道:“有时候女人貌美并非好事,尤其是在乱世之中,所谓堤高于岸,浪必摧之,姿容倾国,人必淫之,如今大夏朝堂动荡,国势危殆,咱们蒋家自身难保,可实在经不起风雨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道:“退了这门亲事,你不会恨我吧?”少年摇头回道:“不会,孩儿明白,一切当以家族为重。” 老人正是大夏礼部侍郎蒋昭,少年便是他唯一的儿子蒋璨,父子二人年岁相距甚大,倒像是祖孙两人,蒋昭老来得子,正因此对蒋璨格外看重,从小就开始培养,家中一应之事俱让他参与。 蒋昭见儿子神情落寞,终于安慰道:“放心吧,我早已让你许叔散了消息出去,王祖英当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,总该有些义气相投的朋友,想来会前去相救,再者还有早年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登徒浪荡子,说不得也要做回救美的英雄,这一次李弘泰能不能活着回来,还真不好说。”蒋璨点了点头,想来也只有把水搅浑了,顾家才能在乱局之中逃过一劫。 …… 西凉府衙书房,云雨已收,淫靡的气氛却未散去,王祖英慵懒地躺在案桌上,袒胸露乳,下裙依旧卷在腰间,两条白皙的大长腿,一条垂在桌沿,一条直直伸展,搁在男人的肩膀上,顾启兴捧着丰满圆润的大腿,又亲又摸,玩得爱不释手,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就是这两条腿差点夹断了自己的腰,两人都不说话,各自沉浸在高潮余韵之中。 案桌上的公文书信在先前两人激烈的交媾中,仿佛被风浪席卷过一般散乱的到处都是,尤其是妇人周身边的一些文书,上面落满了一滩滩白色的乳汁。 王祖英百无聊赖,随手捡了一份翻看,见上面俱是些政务公文,她看不了几眼就随意丢到一旁,翻翻捡捡之中,突然摸到一封书信,她拿到眼前打开一看,顿时变了脸色,整个人瞬间就坐了起来,“什么?蒋家要退婚?当初蒋老头不顾颜面,死缠烂打求着咱们把女儿嫁给他家儿子,如今竟然要退婚?” 王祖英柳眉倒竖,忿然作色道。 顾启兴叹了口气道:“蒋家不过是自保罢了,李弘泰如今得势正盛,不但巴结上了尚书李仲谔,还攀上了枢密使李元吉,蒋家得罪不起。” “也只有你,到现在还在替别人着想。” 王祖英埋怨完,似仍不解气,抬起垂下的那条光溜溜大腿,一脚踩住了丈夫胸口。 腿上并未使力,顾启兴握住腿腕的同时,刚好看到妻子微张的牝户因抬胯向外汩汩冒着阳精淫液的画面,他心中一荡,捉住妻子的另一只脚腕,把两只脚掌一合放入自己腿间。 王祖英白了他一眼,蠕动双腿,开始用脚掌摩擦起丈夫的阳具来,脚掌光滑丰实,轻重有度,想来已不是第一次,顾启兴靠住椅背舒服地眯起了眼。 王祖英一边用脚侍奉,一边把信看完,末了才道:“李弘泰要来?”蒋昭在信上并未明说,只提到李弘泰借兵前来西凉。 顾启兴明白其中深意,嗯了一声,随口说道:“你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你师兄了么,明天就带孩子们去西山寺走走,正好散散心。” 王祖英脸色古怪,揶揄道:“你就不怕师兄把我拐跑了?” 顾启兴哈哈一笑,道:“以前不怕,如今他都出了家就更不怕啦。” 王祖英想起师兄的可怜,又见丈夫这得意模样,心中着恼,脚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。 “嘶——” 顾启兴一下揪起了面庞缩回屁股,王祖英这才撤力,笑道:“你是怕我去找李弘泰的麻烦吧。” 顾启兴苦笑回道:“算是吧,你明天暂且避他一避,免生枝端。” 王祖英掷声道:“行吧,依你便是。”说着跳下桌来,整理衣衫。 次日上午,王祖英果然带了俩孩子,坐上马车出了城,顾启兴看着马车渐渐远去,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,此次李弘泰来势汹汹,必定不会善了,只希望自己可以拖延些时日,让妻儿可以逃得远一些,她毕竟也是江湖中人,没了这个家所累,又哪里去不得。 顾启兴想到此处,不由又是一阵悲苦。 西山寺在西山,西山在西城外。 王祖英一行人到了西山寺,师兄吴峥早已在寺外等侯,王祖英抱着孩子下了马车,迎上前去诧异道:“师兄知道我们要来?”吴峥稽首施礼道:“你夫君昨日来有告知,师妹里边请吧。”正说话间,从马车里又下来一位少女,十五六岁的年纪,身着淡绿裙衫,一头飘然如丝缎般的秀发瀑布般垂落,远山般的柳眉,明月似的星眸,娇俏玲珑的瑶鼻,娇艳欲滴的朱唇,肌肤白如胜雪,粉腮隐含羞意,当真是闭月羞花,俏丽动人。 少女正是王祖英女儿,顾启兴长女顾卓婷,只见她盈盈上前,对吴峥行礼称呼道:“吴伯伯好。” “好、好,婷儿又长高了,越来越像你母亲啦。”吴峥点头回应,眼里不经意间透出几分溺爱。 王祖英在一旁笑道:“模样似我,就是这性格一点不像我。” 几人说笑间便来到了寺内,王祖英与师兄几月未见,自然有许多话要说,顾卓婷不便打搅就去了寺内闲逛,西山寺座落山腰,虽然不大,倒也有三座佛殿,顾卓婷早年随母亲来过多次,对寺里寺外已是相当熟悉,停停转转间,一晃便到了晌午,眼见几名僧众步向斋房,顾卓婷当即回身往厢房赶去,寺里向来为尊客备有斋饭,想来此时母亲正等着自己用餐。 不一刻到了门外,顾卓婷正要推门而入,就听里面传来母亲微弱的呼声,“师兄,你……你下了药?你怎能……师妹的清白……这无耻的勾当,你……你怎能……” “师妹,你误会了,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……”吴峥正待分说,忽见房门开启,不得不停住话头。 顾卓婷尚在门外,便见自己母亲强撑在桌边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,赶忙上前把她扶住道:“娘,你怎么啦?”她心中焦急,虽觉出屋内的气氛古怪,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只得拿一双星月似的明眸往对面瞧去。 王祖英见女儿已到,料想吴峥不可能再胡来,便道:“娘不舒服,抱上辰儿扶我回去。”她心中终究对他有愧,实是不愿在女儿面前说破此事坏了他的名声。 “嗯。”顾卓婷应了一声,抱了弟弟扶着娘亲正要往外走,吴峥已赶步上前挡住了门口,“你们不能走。” “你……” 王祖英尚未开口便见吴峥伸手点来,两人武功高下相当,若在平时她自可轻松避过,可现如今她身中麻药行动已然不便,这一指无论如何都躲将不过,她只觉眼前一花,身上穴道就已被吴峥点住动弹不得,王祖英一时惊惧万分,心中急道:“难道师兄还不罢休,竟要当着女儿的面行那苟且之事?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 她想到此处,当真是又羞又恨,只觉眼前的师兄竟是如此的陌生,如此的让人痛心。 “吴伯伯,你为什么要伤我娘?为什么?”顾卓婷不明所以,见母亲僵立不动自己不知要怎么办才好,她心中惶急,眼中不知不觉便已湿润,几欲落下泪来。 吴峥叹了口气,道:“婷儿放心,吴伯伯不会伤害你娘的,这都是你爹的意思。”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,道:“前因后果,信上已说得明明白白,你拿去看吧。”顾卓婷一手抱着幼弟,一手扶着娘亲,当下竟是抽不出手来,等吴峥转抱过孩子,这才接过去看了,她不及看完,便“啊”了一声,眼泪再也止不住,一边流泪一边急忙把信拿到她母亲面前,哭声道:“娘,爹他,他……” 王祖英只在展开的信上扫了一眼,就暗道一声“糟糕”,心情激荡之下,再也坚持不住,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。